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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板上用粗黑大筆寫著「這不是地瓜,這是水果」,顫顫斜斜的字在沾黏了雨水與黃土的字上死命地攀著,像是卡在生鏽的鐵鎖窄吊橋上動彈不得,像是稍一鬆手就會掉落在角板山的河階上,然後有什麼強加上去的就消失了。


甜甜的山藥湯裡其實沒有很多山藥,蓮子銀耳,還偷渡了這種黃黃的瘦孩子,少得跟湯上的熱氣一樣。


喜歡,畢竟特殊。













昨晚聽iradio,聽到了所謂"雙胞胎歌"的說法,指兩首不同歌手唱的歌在某些旋律或歌詞的意境或唱腔上有著可愛的巧合,就像不小心鼻頭一樣俏、酒窩一樣深的雙胞胎。收假前終於讀完了《我的名字叫紅》,一知半解中也不小心攫了點關於「風格」的概念──儘管只讓腦中的「關於我」更加混亂罷了。


譬如素雞素鴨素鮑魚,譬如芋頭地瓜,譬如鳳梨釋迦,譬如散文詩,譬如雙性戀,譬如獅虎,譬如泛藍泛綠,譬如同樣正為美好的大學生活掙扎的所有高中生,譬如用向日葵跟風車裝飾的豪華歐式咖啡廳,店員用日文跟中文打招呼。


人,該有自己的風格嗎? 風格,只能是一種嗎? 風格,能融合嗎?

或者說,什麼可以稱為風格? 想要的,還是努力的?


或者該問,分離了的風格,還是屬於自己的嗎?還是俗稱的"第二人格"?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分離一個,專門處理藏在熊掌中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分離一個,專門面對一些討厭的冬天和下雨。

再讓我分離一個吧?住在童話故事裡,時間暫停,午夜十二點永遠不會來到。

奢侈地要求最後一個,就讓它,永遠只有八十分鐘的記憶體容量。




或許,我是蘑菇。

望著松樹,懶洋洋地作著長高的夢,好甜好甜的,貓咪般瞇著眼舔著牛奶花生的夢。然而不想變化,想到每個半夜小腿筋突然的劇烈抽痛,媽媽說那是長高,我想的,卻只是幻想夢想,然後,它,仍每分每秒不斷地長著。

如果哪天松樹的枝椏不再願意為磨菇擋住陽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會攤手這麼說吧?



從來不曾刻意要自己砍掉阻擋舒適生活的刺,不曾抱著毅力養著通往美好未來的或許,不曾想過要當個偉大的什麼或是特別的那個,喜歡默默喜歡沒有未來的現狀喜歡發呆。


然而總是有什麼不斷在變,每次一恍神忘了提醒自己不要努力,就有什麼新的不好的或好的長出來了,姑且稱之蘑菇還是不小心長高了,然而徒長黃化,或是長斜了──美好的夢畢竟也是現實中作的。


不得不變呢,然而,是變得更像我了,還是更不是我了?












學測──年假──指考未來式


是一個巨大的化學變化,就跟歐拉定理一樣,或是質能互換。


感覺到有個黏黏稠稠的情緒在增長、在散播、在扎根,它會把所有已然存再十八年之久的骨架給壓碎。然而這世界不是地球,我也沒準備好方舟......最重要的是,它或許能夠長出衝往美好的魔豆樹,而我深信著。



只是徬徨。

變化緩慢地跟記憶一樣,無法掌握就像七號晚上的突發狀況。



有時在想,兔子,真能夠不厭其煩地陪著烏龜爬到賽跑線終點嗎?







所以我喜歡,好甜好甜的山藥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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